“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7月10日,万源市古东关街道新华社区一个小屋里响起嘹亮的歌声,万源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工作人员、新华社区党委书记和今年94岁高龄的抗美援朝老战士杨军聚集在一起,高唱《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
老人的记忆里又显现出硝烟弥漫年代里的一帧帧画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和战友们背着伤员,冒着敌机的轮番轰炸,赤脚蹚过一条不知名的小河……
英勇无畏 东征西讨立功勋
1929年10月,杨军出生在四川万源县(今为万源市)罗文镇八村一个贫苦农民家中。1947年被国民党拉壮丁编在国民党陆军21军437团3营7连当勤务兵。1949年5月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突破长江天险,解放上海,国民党军被迅速瓦解,杨军回到了人民军队怀抱,参加了解放上海的战斗,被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天津3大队3营8连当战士,随军东征西讨。1949年6月,杨军被调到五中站十三分站警卫连当通信员,参加了解放衡阳的战役。为了打败国民党,解放全中国,杨军在战斗中作战很勇敢,尽管敌军炮火猛烈,杨军不顾一切往前冲,始终冲在部队前面,与敌拼死战斗,为此立了三等功。后来,他还随部队参加了解放广西南宁和百色的战斗。
1950年8月,杨军调到云南军区工兵九团特务连担任通讯员和警卫员等工作。9月的一天,部队的通讯被土匪破坏严重,急需恢复。军区派杨军和江西的一个年青军人护送一名工程师前去抢修。他们要通过的地方不但土匪经常出没,而且道路十分艰险。一条窄而崎岖的小路从陡峭的山岩上通过,下面是悬崖峭壁,一不留心就有掉下去的生命危险。临行前,首长一再嘱咐杨军要保证工程师安全,千万小心,圆满完成任务。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们带好维修器材和武器上路了。路上,一股土匪从林中袭来,杨军把工程师安顿好,就和那个江西军人与土匪激战,土匪仗恃人多情况熟十分猖狂。杨军和战友迅速抢占有利地势,将部分土匪消灭。那个江西青年军人在战斗中英勇牺牲后,杨军孤身一人沉着应战,瞄准射击目标,将几个土匪消灭,还逼迫剩余几个土匪狼狈逃窜。杨军领着工程师沿着陡峭的崎岖小路往前赶。因路上紧张战斗,不断转移,杨军将仅剩的一点干粮给工程师吃,并瞒着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就这样,杨军赶了一天多路程没吃一点东西,加上战斗的劳累,走到目的地后,杨军就饿晕了过去,他稍微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又和大家一起投入抢修通信线路的战斗,并迅速恢复。这次部队给杨军记了二等功。
急中生智 硝烟不断电波声
1951年4月,杨军随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工兵九团指挥连跨过鸭绿江来到朝鲜沙里院参加抗美援朝。这是第二番入朝作战部队。
杨军和战友们住在沙里院老百姓家中。那时战斗异常激烈,敌人经常派飞机前来轰炸,而且一次来几架飞机,同时轰炸。第一次敌人突然到来,躲藏不及,有42个人牺牲,还有一些伤员。团长、政委、杨军和战友们一起将伤员背运转移到河边一个安全的地方。尽管天黢黑,又不准打电筒,只能背着伤员摸黑前行,但他们还是将伤员全部转移。
当时,美军向北进攻来势汹汹,志愿军司令部决定以新来的十九兵团和三兵团狠狠教训一下气焰嚣张的美军,发起第五次战役,立即将部队分成东西线对敌作战。杨军当时是通信兵,随后勤司令部住在一个大山洞里。杨军一到就投入修建营房的工作中,首长见杨军工作积极主动,就安排杨军背上单机守护沙里院那条通信线路。
这条线电话机安装在山脚一个农民家中,家里只母女俩,很纯朴、热情。敌机经常前来轰炸,一天敌人炸弹将房屋炸垮,电话线也炸断,母女都受了伤,尽管敌机还在驻地上空盘旋,并不时投弹,杨军却顾不了那么多,立即将受伤的母女背出屋外,转移到安全处,迅速把线路抢修好,把电话机安装好,保障了电信畅通。
敌机刚离开,杨军与战友们又立即投入抢修房屋的工作,房屋原来的一些材料已被炸弹炸坏,为保证首长的指挥,立即因陋就简,外面找材料搭建。团首长也和他们一起抢修,虽然大家都很累,但都因及时抢修好了房屋而倍感开心。
一天,杨团长跑来对杨军说:“小杨,快查线路,现在线路不通,无法指挥。”杨军立即冲出室外,沿线查找,在一个山坡上发现线路被炸毁,找来被炸毁的电线连接,但差一段才能接上,杨军到处找,附近没有这样的电线,为保障首长通信,杨军睡在地上,把手伸直,左右手各握通话线,让首长顺利指挥。首长通话结束来找杨军,见杨军手握电话线让其通话,都说杨军急中生智,保证了顺利指挥。部队又为杨军记了三等功。
舍身救人 生死关头显忠诚
1952年9月,敌我双方摩拳擦掌,都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那时杨军调到1904野战部队当电话员架线,首先将电话线架到司令部。那时敌我双方每天都要向对方射出几万发炮弹,电话线和机器设备常常被炸坏。志愿军缺机修人员,杨军和战友们将韩国的一个电话机修师弄到我方,为我方修理炸毁的机械设备。这个叫孟机子的机修师有50多岁,首长怕他搞阴谋,叫杨军暗中监视他。杨军在监视中发现这个机修师不对头,天已傍晚还架不到司令部,心里十分着急。杨团长脚被炸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为了按时将线架到司令部,杨军一个人背上三个电话机,同时架线,累得杨军汗流浃背,当晚10时将线架到司令部,受到首长表扬。
1952年10月,杨军被调到工兵九团指挥连任副班长,那时正是上甘岭战役打响的时候。300多门大口径火炮不停地向上甘岭猛轰。敌人不停地向我方阵地炮轰,钢片如雨,天上的上百架飞机、强击机轮番轰炸,将山上坚硬的岩石炸成粉碎,就连住在坑道中的战士都震得满嘴流血,战斗异常激烈。杨军和战友们当时撤到上甘岭背面一个山上,修好营房,投入战斗。一天晚上,杨军和宣汉、达县的两个战士在外站岗,排长到外来查哨,突然一架敌机飞来投下炸弹,炸了一个房子大的坑。杨军见敌机来了,立即扑上前保护排长,结果杨军和排长,以及另外两位战士都被炸滚到大坑中。排长和那两位战士都光荣牺牲了,杨军也受了伤。部队给杨军再一次记了三等功,并让杨军火线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战斗结束后,人们把杨军当作功臣,参加了多次会议,并给杨军戴红花,戴功勋章,让杨军介绍情况。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还到会场来看他们。其实所谓的会场就是在一片树木里。彭总来到跟前,杨军立即向首长敬礼。彭总亲切地对杨军说:“小鬼,你很勇敢,以后要注意安全哟!”杨军听到首长的亲切关怀,内心无比欣慰。
恪尽职守 甘于奉献建家乡
1956年5月,杨军转业到万源县商业局,后调万源县委办公室作文书,大办钢铁时期,杨军被抽到万源第六铁厂当文书,后到万源中药材公司当副经理。复员后,尽管杨军到多个单位工作,但杨军始终以一个革命军人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学习党的方针政策,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和业务水平,组织和职工都说杨军立场坚定,作风正派,不计较个人得失。杨军在工作中大胆负责,注意发挥职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多次受到领导和组织的表扬。
如今,94岁高龄的杨军除听力较弱外,身体仍然十分硬朗。退伍后,他从没有向组织提过任何要求。他说:“我的很多战友在战场上牺牲了,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一直以来,杨军践行着军人的初心,正如他最喜欢的歌曲中所唱到的那样:“歌唱吧同志们,歌唱吧亲爱的同志们,我们为胜利歌唱!我们为和平歌唱!时刻都准备着粉碎那阴谋挑衅,和平胜利要我们来巩固。我们坚决为持久和平斗争!永远在和平的大道上前进。”(马发海 张琰 谢鲜琦)